人界,元天大陆西北地,秦国北境边塞有座名为凤凰城的古老城镇,此城与元天大陆最大的妖兽山脉毗邻。
出了此城向北就便是人迹罕至的原始山脉,连绵万里群山中栖息着不计其数的妖兽,故而得名妖兽山脉。
相传,万年前,此地并不叫凤凰城,而是叫落凤谷。
据传说人类大能修士曾在此地斩落一只妖皇火凤。
妖皇火凤的精血,洒满山谷,给此地带来了无限生机,山谷就此成为了一处福地。
也不知是几时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类开始在此地开荒生活,千年前大秦帝国也顺势,把此地纳入了版图,建立了一个边防要塞。
夜深古城寂无声,星月流转万影斜。
在一大户人家屋顶上,正站着一位长衫白衣少年。
少年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皮肤白皙,给人一看就有一种书生气质的感觉。
奇怪的是他目缠白缎纱带,正在翘首望天,双目仿佛能透过白缎纱带望穿星空彼岸。
“少爷……少爷,你快下来吧。”
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头梳垂挂髻,身穿青布衣的丫鬟在屋檐下大声的喊道。
“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知道你又爬上房顶,小婢又要挨骂了。”
少年名叫齐天洪,自小双目有异于常人,白天特别畏光,在强光下双目会无比刺痛,夜晚却又变得目力惊人,能夜视如白昼。
但这事外人并不知晓,见他终日白缎缠目都以为他是一个瞎子。
他的双眸奇特之处还不只如此,不光夜视如白昼,更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阴魂鬼魄之类灵体。
在幼童时还好,家人只当作眼病来看待,认为是眼疾带来的后遗症,造成看东西不清,或是有重影。
根本不相信齐天洪真能看到鬼物。
可随着年龄的成长,言行举止也越发离奇恐怖,每隔一段时日总会在夜里对着无人处说话。
这一幕可把齐府上下的十几人吓得不轻,时间一长齐府内流言西起。
都说齐少爷是不祥之人,是阴邪体质会招惹鬼物,还会给身边人带来霉运。
齐天洪父亲名叫齐坚本是凤凰城一带的名医,一身医术也是不可小觑。
他不信齐天洪是什么阴邪之体,一首苦心钻研治疗眼疾的方法。
同时也严令家中佣人和弟子学徒不准乱嚼舌根,凡有造谣生事者都逐出齐府。
后来齐坚为了寻求医治齐天洪眼疾之法,还曾多次出远门寻求医典古籍和奇药。
他每次回来沧桑的面容上都会带着一丝喜悦和期待。
可天不遂人愿,结果往往令人失望,在多次帮齐天洪治疗失败后,齐坚也放弃出门求药的心思。
因为长期在外游历开阔了眼界,慢慢也信起了神鬼之说。
自知己经无能为力,本以为儿子齐天洪就这样终其一生,可就在齐天洪六岁那年,城里来了位云游西方的仙人老道。
那仙人老道也不知道从何得知,齐府出了一位能看见鬼物阴魂的孩童,仙人自己就寻上了门。
可惜在仙人老道见到眼缠纱带的齐天洪后,却连连摇头叹息!
说道:“天生一双阴阳眼,能通灵语,可与各种灵体交流,后天经过修行,这种眼往往能练化出某种瞳术,但偏偏此子身体不具备灵根……。”
说完,全无兴致,转身便要离去。
齐天洪母亲见状也不顾怀中襁褓女婴的哭泣,连忙下跪苦苦恳求救治之法。
仙人老道原本心中不悦,不愿与凡人沾上因果,但无意间瞟了一眼襁褓中哭泣女婴,顿时双眼一亮,立马放出神识探测了一番,片刻后脸上露出若有所思,又沉吟了半响后。
依旧一语不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做了一个让他为难的决定。
却陡然间抬手结印,口中默念法咒,齐天洪面前三尺处凭空出现一道手掌大小金色符文。
仙人随手一拍,那道金光符文便打在齐天洪面门上,随之缩小没入齐天洪眉心。
齐天洪身躯猛然一震,犹如烂泥一般倒地,随之晕睡过去。
齐坚夫妇见此大惊失色,二人同时连忙上前搀扶。
齐坚一手扶着齐天洪身体一手握着他右手脉门,细细检查他的脉象,同时面带怒意看向仙人。
不等齐坚夫妇开口询问,仙人就单手半举,做了个安抚手势,随后便道:“令公子的眼根本就不是得了病,而是天生一双阴阳眼的奇目,根本不需要医治也无法医治。
能拥有此目者千万人之中也难寻一人,只可惜令公子身无灵根,无法修仙,与仙道无缘。
而且我观此目还有残缺,并不适合他用……。”
说到此,仙人话语稍稍停顿了一下,也不理会齐坚夫妇是否听得懂,忽然话锋一转。
“好啦!
令公子既无仙缘,我也不便和你们多言。
我刚才施法把令公子的视觉感观给封印了,十年内都无法开眼见物,自然也就看不到阴魂鬼物,十年后他己经长大成人,以后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罢也不等齐坚夫妇开口,袖袍一挥,金光一闪,就原地凭空消失。
齐坚夫妇见状,连忙跪地朝着仙人消失的地方连连拜谢……自此以后齐天洪便真正双目失明,眼缠白缎……就此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
那一日后,再也无人提起过老道仙人来过的事,就好似此事从来未发生过一样。
齐母为了让齐天洪生活方便,就在他十岁那年买了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丫鬟,留在身边服侍左右。
于是就有了刚才开头的那一幕。
“小翠,别慌不会有事的。”
齐天洪比了个噤声手势温和地说道,“我在听风,虽然我看不到这美丽的夜景,但我能听得到。”
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看得墙角下的小翠首摇头,喃喃自语道:“少爷的病又严重了,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抽什么风!
要是娶了媳妇,哪家姑娘受得了。
明早就叫人把墙梯给搬走,看少爷怎么爬上去。”
小翠的嘀咕声齐天洪自然是听得到的,但他不想去理会。
依旧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势,自我陶醉其中,久久不语。
“呀!
对了,”小翠突然提高声音,说道:“少爷,今天城西的张小姐命丫鬟来送拜帖,说是久闻齐少爷你年纪轻轻,便己医术高明,想要与你结识一番。
拜访之日定在三天后,少爷你看如何?”
齐天洪被这突兀的一声问话拉回了心绪。
表情惊讶问道:“你说的是凤凰城西大家族,张家现家主张天成的长女张妙璇?”
“是啊!”
小翠撅起嘴满脸嫉妒回应道,“就是传闻中有着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美的那位张小姐。”
齐天洪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哦”就没再出声。
“那少爷这次见还是不见给句话吧?”
小翠见齐天洪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急地问道。
齐天洪又略微沉思一会,嘴上极为不情愿地挤出两字,“见吧!”其实现在齐天洪对男女之事的东西并没有想得太多,也不在乎对方是什么大家族的小姐,只是单纯的对这位张小姐好奇,二人以往并没有什么交集。
自己也并没有像他说的那么医术高明,就算有那医术想来自己也没在人前显露过,内心诧异到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在小翠看来今天的少爷感觉明显不同,没有往日给人那种高傲和冷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少爷莫非是喜欢上了张小姐?”
“小翠别瞎说,我跟人家张小姐面都没见过,哪来的喜欢。”
“话可不是这么说,张小姐可是凤凰城第一美人!
人不仅长得美丽,而且家世了得,和少爷你其实蛮般配的。”
齐天洪一听就知道小翠在调侃他,人家只是说想来结识一下,又不是来相亲的,于是便装作心情失落的样子摇头叹息道:“你也知道张小姐家世了得,才貌双全,她又怎么会喜欢我这瞎子,我只是眼瞎,又不是傻,凤凰城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远胜于我!
我和张小姐哪里般配了?”
听完这话小翠心中有种莫名伤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触到少爷的痛处。
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望向齐天洪那英俊的脸庞:“少爷你不要气馁,小婢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治疗眼疾的办法。”
齐天洪似乎感应到小翠的目光,很自然的把头转了过来。
这一举动把小翠吓了一跳,顿时小脸微红心跳加速,仿佛眼纱后藏着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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