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的晨雾漫过王府飞檐,慕云归蘸着胭脂在宣纸上临摹龙脉图。
笔尖忽地失控,画出半张星象图——是惊鸿在意识深处抢夺控制权。
铜镜突然映出妹妹的脸:“阿姐可知,萧定权每夜都在书房抚摸这副金丝软甲?”
镜中浮现画面:玄铁面具搁在案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摩挲甲胄心口处的破洞,那形状与双鸾剑尖完全吻合。
砚台突然震荡,朱砂汁溅满婚书。
云归用银簪挑开染血的宣纸,底层竟显出水渍写的女书:“欲破双生劫,需饮至亲血”。
窗棂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璇玑阁主的紫竹伞尖刺透窗纸,伞面雨水汇聚成箭头指向西厢房。
---西厢房的地龙烧得太旺,药王姜沅的轮椅碾过青砖,琉璃瓶里的血蝶撞向笼壁。
他捏起云归腕脉冷笑:“脉象如双蛇缠斗,慕姑娘夜里常梦见自己掐自己脖颈吧?”
银针突然刺入她指尖,血珠坠入药瓶的刹那,惊鸿在识海里惨叫——那些血蝶正疯狂啃食她们共享的记忆。
姜沅转动轮椅机关,暗格弹出三十六根陨铁针:“双生魂要想不溃散,需在任督二脉钉入锁魂钉。”
他袖间爬出透明蛊虫,“当然,钉完后你们会忘记彼此。”
云归拔下金钗刺向蛊虫时,惊鸿却操控她左手掀翻药炉。
烈焰吞没蛊虫的瞬间,姜沅大笑:“果然还是夜魂有趣些。”
---戌时的更漏滴在青铜剑佩上,慕云归按女书线索摸进祠堂暗室。
烛火照亮供桌后的密道,石阶上散落着慕怀远的铁算珠。
她踩中第七颗算珠时,墙壁翻转露出刑架——上面锁着真正的慕家嫡女,西肢筋腱俱断,胸口烙着龙脉残缺纹样。
“没想到吧?”
嫡女咧开溃烂的嘴唇,露出镶陨铁的犬齿,“当年被灌毒的本该是我。”
她脖颈突然扭曲成诡异角度,皮肤下凸起游走的蛊虫:“柳氏怕事情败露,把我做成了守墓人...”话音未落,惊鸿强行接管身体挥剑斩落嫡女头颅。
头颅滚到云归脚边,瞳孔里映出宇文绫的咒术铜钱。
---子夜的打更声裹着血腥气,萧定权在演武场擦拭佩剑。
剑身突现裂纹,云归白日临摹的星象图竟在裂纹中流动。
他摘下面具,烧伤的皮肉下隐隐透出龙形金纹。
周副将疾步而来:“王爷,北境急报!”
呈上的竹筒用苗疆尸蜡封口,劈开后掉出半枚玉势——正是柴房密匣中那枚。
暗卫突然惊呼着后退,竹筒内层羊皮纸遇风即焚,灰烬在空中组成慕惊鸿的脸:“想知道龙脉入口吗?”
灰烬人脸张嘴咬向萧定权喉结,被他用剑柄击散的刹那,云归在寝殿惊醒,掌心攥着块带血的陨铁——上面刻着慕怀远的小楷:子时三刻,葬鸾亭。
---青灰晨光爬上葬鸾亭的残碑,慕云归看着十年未见的哑姑从碑后转出。
老妇递来生母的银针匣,匣底夹层渗出黑血。
惊鸿在识海里冷笑:“这老奴比我们多活二十年,指甲缝却无半点泥垢。”
云归抚过银针刻痕,发现每根针尾都嵌着微型星图。
哑姑突然夺过针匣扎向自己太阳穴,倒地前用血画出地宫祭坛图——与萧定权背上伤痕分毫不差。
亭外松林传来环佩声,宇文绫的金丝面帘拂过石碑:“好妹妹,你这具身子...闻着像要坏了呢。”
她指尖铜钱嗡嗡震颤,云归袖中血玉髓同时发烫。
数十只血蝶破土而出,在空中拼出八个字:双魂陨灭,龙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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