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珍最后的记忆是舞台上刺眼的聚光灯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她正在演唱安可曲《Hallelujah》的最高潮部分,聚光灯突然爆裂,刺目的白光吞没了整个世界。
再睁眼时,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耳边是陌生的海鸥鸣叫。
"这...是哪里?
"她艰难地从沙滩上爬起来,发现身上还穿着那件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演出服,只是裙摆己经被海水浸透。
赤足踩在粗糙的沙粒上,细小的贝壳碎片扎进脚底。
远处,一座中世纪风格的海港小镇沿着海岸线延伸,木质帆船在港口进进出出。
艾珍下意识摸向口袋,却只摸到湿透的布料。
她的手机、钱包,所有现代物品都消失不见。
喉咙干得发疼,嘴唇因为海风的吹拂而皲裂。
她踉跄着向小镇走去,每走一步,脚底的伤口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喂!
你还好吗?
"一个渔夫打扮的男人用陌生的语言喊道,粗糙的手上布满老茧。
艾珍惊恐地后退两步,尝试用英语回答:"I need help..."渔夫困惑地摇头,又说了几句她完全听不懂的话。
太阳渐渐西沉,橙红色的余晖洒在海面上,却让艾珍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不得不拖着湿漉漉的裙摆向小镇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小镇的街道铺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两侧是木石结构的低矮建筑。
酒馆里传出粗犷的笑声和玻璃杯碰撞的声音。
艾珍躲在阴影处,看见几个醉醺醺的水手正围着一个女人调笑,那女人露出的笑容让她毛骨悚然。
第一晚,她蜷缩在码头废弃的木箱堆里过夜。
潮湿的木头发霉的气味充斥鼻腔,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
半夜被冻醒时,她听见黑暗中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布料撕裂的声音。
她死死捂住嘴巴,首到脚步声远去,才敢松开己经咬出血痕的手掌。
天亮后,艾珍决定用自己唯一会的技能谋生。
她在码头边找到一把被丢弃的破旧吉他,三根弦己经断了,但还能发出声音。
当她颤抖着手指拨动琴弦,唱起《Hallelujah》时,奇迹发生了。
搬运货物的工人停下脚步,醉酒的水手放下酒瓶,连吵闹的海鸥都安静下来。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挤出人群,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腕。
"这位小姐!
您一定要来我的歌剧院!
"男人用蹩脚的英语说道,拉着她就走。
艾珍被他拽着穿过七拐八弯的巷道,来到一栋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前。
大门上方用金色花体字写着"蓝珊瑚歌剧院",门廊两侧的煤气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莫里斯——那个眼镜男是歌剧院经理——给她安排了带浴室的套房,每天有女仆送来热腾腾的食物和干净衣物。
作为回报,艾珍每晚在歌剧院演唱两首曲子。
三个月过去,艾珍己经能用简单的当地语言交流。
莫里斯专门请了语言老师教她,而她惊人的语言天赋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每天晚上,她穿着华丽的礼服站在舞台上,歌声像夜莺般清澈,舞姿如蝴蝶翩跹。
但她不知道的是,观众席最后一排的阴影里,一个戴着船长帽的男人正用狩猎般的目光盯着舞台。
当艾珍唱到高音部分仰起脖颈时,那男人舔了舔犬齿,在节目单背面画了一个鲜红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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