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最热闹的朱雀街挂出幅歪歪扭扭的横幅 ——"重生堂：包治百病，无效退银，治死不赔"。
落款处画着个叉腰的卡通小人，裙摆上还歪歪扭扭写着 "妖女亲诊" 西个大字。
林小满叼着草叶蹲在门槛上，看着自己用锅底灰调墨画的宣传画得意洋洋。
旁边立着块一人高的木板，用红漆画着人体器官图，心肝脾胃肾标得清清楚楚，路过的百姓吓得纷纷绕道，只有几个叫花子凑过来瞅热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她突然跳上石墩，甩着从现代带来的荧光色丝巾，"头疼脑热找我扎两针，跌打损伤包管能跑能跳，就算是难产......" 故意压低声音，"本姑娘能让产妇从鬼门关爬回来！
"人群里突然有人嗤笑："姑娘好大的口气，可知太医院张院首的千金就在前日......" 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捂住嘴，众人脸色古怪地看着医馆。
林小满眼睛一亮，跳下石墩揪住那人袖口："难产是吧？
走，现在就去你家！
治好了给我当托，治不好......" 眨眨眼，"我把自己吊在你家房梁上给产妇守灵如何？
"半个时辰后，她扛着药箱跟着颤巍巍的老汉进了胡同。
产房里传来虚弱的呻吟，产妇面色青白地抓着床单，稳婆正准备用银针扎虎口 —— 针尖都发黑了。
"停！
" 林小满一把拍掉稳婆的手，掏出酒精棉球擦拭银针，"消毒懂不懂？
生脓了算谁的？
" 转头对吓呆的老汉说，"去打盆井水，加两把盐烧开晾温。
"当她用简易扩阴器撑开产道，借着窗外光线查看胎位时，稳婆突然尖叫："妖女用妖器！
" 转身就要跑，被林小满揪住后领："跑什么？
没见过头尾难产啊？
来，帮我托住产妇膝盖......"两个时辰后，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小屋。
林小满擦着额角的汗，把裹着襁褓的孩子塞给老汉："记住，脐带要每天用盐水擦，要是发红发臭就拎只老母鸡来医馆。
"刚回到医馆，就见门口停着辆青漆马车，前日的华服公子正靠在门框上把玩她的解剖图谱。
见到她回来，挑眉道："林姑娘好大的本事，治好了太医院张院首的千金，现在整个太医院都在找你麻烦呢。
""怕什么？
" 林小满大大咧咧地灌了口凉水，"本妖女今日开业，连皇上的头疼病都能治 —— 前提是得付三倍诊金。
" 突然凑近公子，"对了，王爷昨日答应的启动资金呢？
说好的黄金百两，现在只给了五十两，剩下的可不能赖账啊！
"公子失笑："你倒是首白。
不过本王今日来，是想请你治个人......" 话未说完，街角突然传来喧哗声。
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冲过来，领头的中年人指着林小满鼻子骂："妖女竟敢妖言惑众！
我等太医院医正，特来领教高招！
"担架上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少年，手腕上三道深深的抓痕。
林小满瞳孔骤缩 —— 这分明是狂犬病症状！
古代没有狂犬疫苗，只能试试用现代的急救措施拖延时间。
"把人抬进医馆！
" 她突然扯下脖子上的丝巾，"你们太医院不是说我是妖女吗？
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妖女怎么救人！
" 转身对发愣的小斯喊，"去烧三桶热水，再找十匹棉布！
"当少年被泡在兑了草药的温水里，林小满用消毒过的手术刀划开伤口排毒时，太医院众人己经看傻了眼。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她居然用竹筒和羊肠做成简易输液器，把草药汁缓缓注入少年静脉。
"这、这是传说中的移魂术？
" 有人结巴着后退。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这叫静脉给药，懂不懂？
回去告诉你们院首，下次再派这种快死的人来砸场子，本妖女就去太医院门口摆解剖台，让百姓看看你们藏在柜子里的发霉药材！
"夜色渐深时，华服公子看着忙前忙后的林小满，忽然轻声问："你就不怕他们真的以妖术之名治罪？
"她头也不抬地调配着明日要用的青霉素培养液："怕什么？
大明朝的百姓，终究会知道，能把人从阎王殿拉回来的，从来不是符咒，而是......" 举起装着淡金色液体的玻璃瓶，"是这些能救命的‘妖术’啊。
"窗外，一轮弯月爬上飞檐。
没有人注意到，少年手腕的抓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更没人知道，这个自称妖女的医馆主人，正在用现代医学，悄悄改写着这个世界对 "医术" 的认知。
而在太医院深处，张院首盯着手中的解剖图谱，指尖捏得发白："派人盯着她，若真如传说般能让人‘重生’......" 眼中闪过阴鸷，"那就让她，永远成为传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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