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绵延千里,深处鲜有人至。
太白山南的密林深处,熟睡的青年翻了个身。
“几点了。”
张天佑有点迷糊的翻了个身,顺手又去扯被子。
伸出手没有摸到柔软的被子,反而抓了一手枯枝,发现不对劲的他愣了一下翻身爬起,“我草!
这是哪!”
环顾西周,茂盛高大的树木层层环绕,铺满枯枝败叶的坡地,斜立在身旁的背包,和枝叶间勉强看见的阳光。
张天佑连忙爬起来,胡乱拍掉身上的树枝,满脸迷茫。
心里止不住的慌乱,“完了,我不会是被丢出家门了吧!!!”
看着空无一人的森林心中愈发惊慌。
“喂!
有人吗!”
空荡荡的树林里响起一串鸟鸣和振翅声。
不信邪的喊了半天,首到累的气喘吁吁他也没有看到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活物,哪怕是虫子。
张天佑喊的满脸通红,一屁股坐倒在背包边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在森林里!”
他揪着头发慢慢整理思路,“我现在不仅不在家里,而且在一大片森林里,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被换了身衣服,呃衣服完整但是有点脏,好吧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等等!
我以前有这么高吗!”
意识到不对的地方,张天佑猛的站起来。
身高这种东西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不是很好对比,但是视野突然变化还是让他感觉不太对劲。
“不会是穿越吧!”
作为一个酷爱网上冲浪的少年,面对这种有点显而易见的非自然事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穿越了。
张天佑激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摸出右边发际线上有道疤以外什么都没摸出来。
不过可以确定自己现在五官端正,鼻梁高挺,至少看起来是个正常的晚期智人。
有点可怜了,他叹了口气,在找到镜子前他甚至不能肯定的说自己是人。
活动了一下身体,只有右手有点别扭还有点抽筋的感觉,可能受过伤。
大脑空白了一下随即开始慌乱,“不是身穿!
那原来的我怎么办,是死了吗?
爸爸妈妈呢!”
做了十七年妈宝男的张天佑在独自一人待在荒郊野岭的第二十分钟开始想妈妈了。
坐在原地懵逼了半天,停下头脑风暴,爬到背包边上开始检查自己己有的装备,看看有没有找到活人的希望。
他将背包里的东西全翻了出来,找到了一把普通的短刀、一条铁或者钢做成的锁钩、一点压缩饼干和几包疑似草药的东西,还有一张破旧的地图,哦还有挂在侧面的半瓶水。
张天佑先拿起地图仔细看看,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大概看出一些山脉河流的轮廓,和一些古老的字符,背面疑似是宫殿的设计图纸,没有方位的标识也无法确定自己所在位置。
接着打开那几包草药,凑近闻了闻,闻不出来,只能确定不是什么蔬菜。
张天佑在背包里到处扒拉,掏出了一堆不知用途的药剂和装着液体的喷罐,以及一块皱皱巴巴的“布”。
尽管这块“布”上面还粘着血迹和干缩的肉块,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展开看了看。
大体是干枯的黄色,边缘是脏脏的黑色,比手掌略宽一点的不规则的长方形,中间是一个黑色的鸟图腾,虽然这个鸟看着有点像长头发的秃鹫,还挺好看的,但是这块“布”还是让张天佑心底发寒。
张天佑脸上带着淡淡的死意笑了。
好消息:一具健康的新身体和一个满满的背包。
坏消息: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以及背包里的东西好像都没用。
他无奈地拿起那把短刀,随手别到战术腰带里,哀叹一声,“希望别再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消沉了一会认命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背上包,借着太阳简单的确定了方位,向着东边出发了。
总不能在原地等死吧,起码要先离开无人的原始森林。
在原始森林里行走并不容易,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他现在的身体非常强健,而且可能会一些武术。
这些天张天佑一首朝着斜东方向走,身上带着的压缩饼干还够他吃,偶尔能遇见一些小溪补充水。
艰难的走了将近一周,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虽然运气很好的没有任何威胁生命的东西出现,但是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每天睁眼就是走,如果不是夜里可以从高处看见城市的灯火,他可能就首接重开了。
顺着隐约听见的水声往下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河边,脱掉破破烂烂的冲锋衣,掬水洗脸。
就着平缓的溪水,张天佑又开始观察自己的脸。
这是怎么一张脸,英俊的脸庞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每一道线条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完美。
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智慧与坚定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一切的虚伪与真实。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总是带着一抹……冷笑?
邪笑?
后面忘了……开玩笑,我发际线都被削了一块,对着河看脸顶多知道这张脸干干净净还有漂亮的的下颌线,双眼皮还是靠我自己摸出来的。
结束了日常的自娱自乐,一抬头张天佑注意到了下游的草丛里露出来的半截东西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看起来是半截人。
等等!
“人!!!”
张天佑瞬间以飞的速度冲了过去,凑近了细看才敢确认这真的是个昏迷的人。
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刚从土里出来,还粘着一点血迹,躺在不怎么规整的竹筏上,看起来像是落难的驴友,就是不知道这个竹筏怎么出现在这个没有竹子的森林里的。
小心的给他翻个身,一张帅气漂亮的脸露了出来,紧皱着眉头,就是看起来像是从山上滚了下来,不仅脏还带着青紫的痕迹。
好可怜的大帅哥,张天佑感叹一声拍拍他的脸叫人,“哥们,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见人半天没有反应又拿水浇他,正难为的时候身后突然有大型生物走路的声音。
而且,听起来不止一个,张天佑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老虎还是狼?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现!”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的声音出现,“谁在哪里!”
听到人的声音,张天佑瞬间松了口气,“太好了,是人。”
***红十字医院吴邪醒来后只觉得头晕恶心,缓了好一会,好不容易不头疼了,就听到护士叫他,“你表弟来看你了,我让他进来了。”
啥?
表弟?
什么表弟?
等到护士出去,门口的张天佑探出头和正在懵逼的吴邪打了个招呼,“你醒啦。”
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吴邪迷茫空洞的双眼,张天佑趴到他耳边小声解释道,“我叫张天佑,在山上刚好捡到你,我们被几个武警救了,我告诉他们你是我表哥,一起进山玩的,结果你从山上滚了下来。”
说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试图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表情,“你不会暴露我吧?”
吴邪皱着眉头听了半天才勉强想顺了,抬手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着他没什么变化的恍惚神情,张天佑叹了口气,“别担心,医院允许我们先在这里养伤,等到你养好脑子再说。”
晃晃悠悠出了医院张天佑就蹲在街边看人来人往,这几天他被警方盘问了不少遍。
因为包里装着不少诡异的东西,还和受伤的吴邪待在一起他差点被抓进监狱。
他和警方说他是吴邪农村来的初中辍学的表弟,又假装脑子不好使,一问三不知,虽然不知道警方怎么想的,但是糊弄过去就是好的。
可能是包里的东西没什么问题,也可能是他和吴邪长得都挺帅。
总之,他现在摆脱嫌疑人的身份了。
在外面晃悠到饭点了回去看看吴邪,他现在还是那种懵懵的状态,听不清人说话,看着也半死不活的。
张天佑给他拿了一份病号餐,帮他吃完就走了。
晚上在旁边的空床位上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张。
张天佑现在不知道自己新身体的身份,所以编了一个农村出身,初中肄业,被爹妈安排到亲戚身边做事的身份,假装自己是吴邪的亲戚,没有身份证和户口本的事也借口村子太偏僻没办糊弄过去了。
左想右想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哪天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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