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夕阳向西移动。
岳小苒坐在回乡的大巴车上,座位的前后,放置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行李箱,分别是黑色和银色的。
她决定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两年多的城市,也是出于无奈。
连当时租房的押金都没有要,几乎等同于是连夜逃走的。
说起来她的上一份工作,本来是自己去办离职,单位说要提前七天申请才可以办理离职。
那行,岳小苒想,那我先请个病假吧。
结果上级主管去休年假去了,新分配来的小组长,让她把请假单放在桌上就好。
后来等到她部门的主管回来了,说是假单他无法批复,要求岳小苒立马回去办离职。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原本在前一天,岳小苒请了病假。
结果因为没有提前说,小组长要求岳小苒立马回去公司办手续。
正常来说,第二天回去了再补办假条不就行了。
但是她的小组长说什么也不肯。
好说歹说,都必须要求岳小苒立马就回去,各种威胁,算旷工什么的。
等到岳小苒回去单位了,小组长又说不用岳小苒上班,要她回去休息。
那得了,确实嗓子非常难受,她撇下请假条以后也就回去休息了。
这会儿她得到的答复却是说,假单无法批复,要岳小苒回去办理离职。
她越想越生气,狐假虎威,一个中层管理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
摆在岳小苒面前的有两种选择。
要么回去办手续,可以领到自己上个月的工资,一切完结。
要么她就去本市的劳动裁判所,告上一告。
无故辞退,未签劳动合同,未缴纳医社保。
只是这办理下来,时间跨度较长,流程较为繁琐。
越小苒想起之前的种种,自己都己经是要请病假了,对方组长和主管还非要要求自己去现场补充请假手续。
补全假单以后呢,立马要岳小苒回家去。
这会儿又以假单无法批复为由,要岳小苒回去办离职。
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越想越生气,简首怒火中烧。
于是在决策上,她偏向了后者的选择,不过就是花费的时间多一些。
想想,劳动维权的期限,是要在六个月到一年之间办理完结。
她真的没有心思和信心再去找工作了,其实上一份工作,她刚刚才离职没多久,同样也是分手得十分不愉快,无故辞退,维权获得赔偿的。
老是接二连三的,工作不顺利。
岳小苒真的没有心思再找了。
可是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啊,于是她只好吃老本。
不过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她的账户余额己经所剩无几。
房租一个月1千1,她望着自己的账户余额为2600元,负债情况-20万+。
怎么办?如果实在付不出钱来,她想,那就把平板给出手了吧。
多少可以抵挡一个月的生活费。
道理咱都懂,那肯定就是开源节流嘛。
开源的道路这会儿被封锁了,便从节流入手吧。
岳小苒想,如今在城里,她也没有工作,再租着房子属实没有必要。
要不,趁着现在手头上还有些余钱,不如就回老家去吧。
眼看着,马上就到了缴纳下个月房租的时间,但凡能省一个月的房租下来,那都是自己的私房钱。
说干就干,她先是困难帮扶部写了信,然后在和房东交流。
接着立马收拾自己所有的东西,该打包邮寄的邮寄了,该断舍离该扔的扔了。
就这样扔了大几百购买款的物件,最后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回老家去了。
这会儿坐在回去路上的大巴车上。
从她拖着笨重的行李往租房的小区往外面走的时候,一切发生得始料不及,有一种不真实感,了。
但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这么做。
维权的结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下来的。
她所有的信心和热情,都因为之前找工作的困难,还有两次不愉快的就业经历给磨灭了。
老话还说,事不过三的呢。
如果再继续租房待下去,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交不出房租了,被扫地出门。
与其那样,她还不如早点回去呢,还能够省下一个月的房租。
来当做自己回老家的资本,充当将来的生活费。
城里的一月房租,足够在老家村里生活上两个月的了。
岳小苒回想着过去的种种,车子渐渐地驶近了。
路的左侧是群山,右侧全程环绕的一条江河。
再经过一个加油站、一座桥,一座庙宇,最后转个弯,行驶上一段路,也就到了岳小苒的老家,一个小村庄。
她的视线紧看前面,耳边充斥着售票员员不停和村民游客交谈的声音。
岳小苒拿出来手机,拨过去她爸爸的电话。
“嘟嘟……”电话没有接通,她再打,仍然还是没有接通。
那也无法,路过一座亭子以后,岳小苒携带着自己所有的行李下了车。
村子没有什么改变,不同的是,以前她读书时候的泥土路,现在铸上了水泥。
这段有坡度的必经之路表面变得更平坦,同时也更宽敞了。
以前好像并不遥远,仿佛就在昨天似的。
邻居的同学家长,组织起来,所有大人一起到这条路上去铲野草。
大家伙忙忙碌碌的身影,还印在岳小苒的脑海里。。说是这样方便小孩们上下学走路,不怕蛇虫什么的了。
如此动机纯良,想想也让人觉得挺温暖的了。
毕竟岳小苒也是当年所有小孩里的一员。
她大箱小箱地拖着行李,继续往下坡路段那走去。
除了以前熟悉的房屋映入眼帘,左侧的斜坡底下多了一座停车场。
远远看过去,那里停泊着一些车辆。
现在的生活也是好起来了,隔着几户人家开起了私家车。
岳小苒向右转,再接着往前走到第西排房屋的第一户,那就是岳小苒的家了。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总之马马虎虎吧。
此时屋子的前后两个门,皆是屋门紧闭,怎么也推不开,锁着了。
岳小苒没有钥匙,她只好站在门外面等呗。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村民邻居,大家看着岳小苒堆着行李,也是不明就里。
于是路过的老伯伯、老婶婶们社交式的寒暄起来。
“你爸呢,这会儿不在家吗?”
“他可能在午睡吧,你喊两声,没准他就听到了。”
“不知道啊,我给他打电话没有接通呢。”
“有可能去街上玩了吧,他经常喜欢去玩儿。”
“是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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