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寂静的深夜里,穿着一身中世纪长裙的少女提着一盏昏黄的提灯小心翼翼的走在密林深处,却还是踩到了一截枯枝,发出清脆的响声。”
辞……辞辞,你不害怕吗?
“玉七颤抖的声音在她识海里传来。
安辞顿了顿,她环顾了一下周围,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
曲折蜿蜒的小路通向森林深处,在这荒无人烟的密林中央,只有安辞提着的小灯发出微不足道的光芒。
她微微叹息,”那你还挑这么阴间的时间让我出门。
“玉七也委屈:”可是我只有这个时候感应到冕下了“黑发黑眸的少女精致的眉眼间也染上无奈,”那都怪主神冕下。
“”话说,我要怎么才能带走冕下的碎片啊?
总不能压着他签字画押,就算是冕下的碎片,我也肯定打不过的吧?
“主神冕下的碎片散落在三千世界里,这是她来到的第一个世界,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其实是她的灵魂投影。
这是命运之主曾经设立的一个游戏,将上界神明的灵魂投影到小世界里,成为小世界中不影响剧情但又能支撑世界发展的人物。
或许,NPC更好解释一点?
安辞当时作为一只还没有进入成年期的小凤凰本来是不能参与这个游戏的,但是当时主神冕下硬拉着她参加了。
没想到后来主神为了消散流窜的恶念化作碎片散落小世界,恰恰附在他曾经留下的灵魂投影上。
而主神投影所在的小世界,又几乎都有安辞的投影。
为了收集主神的碎片,安辞也进入三千世界,灵魂附在她的投影上,但是这不代表着没有代价。
NPC也有着NPC的任务,就算安辞在她自己的灵魂投影里,也要保持人设,替她的投影完成任务后才能选择离开小世界。
这次小世界里,安辞的投影是一名住在卡桑国边陲的叫做安辞·安迩娜塔莉的小镇少女。
与小镇其他人不同的是,她拥有着东方血统,黑发黑眸,是面包房的卢卡丽大婶从边境处捡回来的养女。”
只要与碎片有足够深的羁绊,就可以在离开世界时带走碎片了。
“玉七说着。
玉七是主神身边的器灵,能够感知到主神的所在,所以它也跟着安辞一起收集,就藏在安辞的识海中。
但是……羁绊?
这种虚幻的东西她要怎么感受嘛!”
辞辞放心!
只要能找到主神冕下产生交集就好了,哪怕冕下只认为你是很普通的朋友,都可以带走的!
“玉七连忙保证。
啊,这样吗?
只是,怎么感觉好像更不靠谱了。
安辞叹了口气,但是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具体的,等她经历过这一个小世界应该就能明白了。
安辞:”那这个世界里,我的投影任务是什么?
“”阻止一年后血族对利尔德小镇的侵袭。
“”嗯?
这是我的灵魂投影应该在这个世界做到的吗?
“她有些意外,一名普通甚至没有系统学习过魔法的小镇少女,会在一年后成功阻止血族的来临,听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是的辞辞,投影虽然没有学习过系统的魔法,但是却拥有东方巫女的血统。
“”原世界线里,她以血为咒逼退血族大军,设立了保护结界,这件事引起的动荡成功开启了这个世界西方女巫的兴起,不再是单一的魔法师。
“安辞了然,为了之后世界线继续进行,她这个任务确实要做。”
话说,你确定……这里有冕下碎片的踪迹吗?
“此时安辞己经走了很远的一段路程了,她环顾西周,到处都是一片死寂,枯树影子婆娑,看不见半点活物的踪影。”
我能感知到,就在附近了辞辞。
“玉七在识海里回应道。”
快看辞辞!
那里有个城堡!
“安辞抬头望去,果然,在树木之上,一座暗色的城堡被半掩蔽的显露出来。
城堡高高的塔尖遥遥对应着层层云霭中的月亮,仅剩的几丝月辉浅浅勾勒着城堡的边缘线。”
凭借冕下的地位,这座城堡里肯定能找到冕下!
“玉七欢呼道。
确实。
安辞很认同这一观点,以主神的身份,就算是个NPC也肯定是个有身份有格调的NPC。
城堡的外围看起来许久许久都没有打理过,干枯的枝条藤蔓遍布,偶有几朵枯死的花朵垂在枝条,风一吹,又化作了齑粉。
哪怕是城堡的墙上,也爬着大片枯死的枝叶。
安辞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这些枝条花朵看起来眼熟又陌生,像是蔷薇,却又有些不同。
城堡大的惊人,她沿着小路走了很久,轻盈的跳过最后一截拦路的枯枝,叩响了城堡的大门。
虽然这里看起来无人居住很久了,但是礼仪还是必不可少的。
安辞静静等了一小会,这才推开门进去。
“吱呀——”年代久远的古老大门看起来沉重,但是轻轻一推就打开了,只是发出的声音尖锐昂长,仿佛禁忌之门被打开的哀鸣。
安辞轻轻踏进门内,无意间,她回头看了一眼城堡的表面,大片枯死的枝条下,优雅又繁复的图案一闪而过。
“嗒、嗒、嗒”尽管安辞己经很小心的走在城堡里了,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来声响。
她有些苦恼,这个城堡确实太大了,而且光线也很暗,光是大厅就要走上好一会,按这个进度,她今天是找不到碎片的。
天色己经很晚了,她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到卢卡丽大婶家中才能不被发现偷偷出门。
她不是没见过城堡,小镇上还是有些有钱的伯爵老爷的,他们偶尔会在城堡的大厅举办舞会,可是眼前这个还要大上很多。
感觉可以容纳几千人议会的样子。
安辞暗暗思忖,在城堡内小心的探索着,她不知道,在城堡最高处的塔楼里,安放着一副棺椁。
那棺椁通体漆黑,比寻常棺椁的尺寸大的多,明明是木质却又有着金属一样是色泽,金色的古老字体镌刻其上,复杂的图文书写着棺椁主人的身份。
此刻,云层散去,圆月高悬,月光恰与字迹相映,在棺椁里沉睡千年的矜贵血族眼睫轻颤,己在苏醒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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