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下坠,感受到无尽的失重感,从前的一幕幕走马观花般,又在眼前回放。
我蜷缩在福利院褪色的蓝漆长椅上,数着墙皮剥落后露出的水泥裂纹。
第三十六道裂痕分叉成两条时,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穿藏蓝制服的警察领着对中年夫妇走进来,女人米色羊绒大衣下摆沾着泥点,像朵被踩碎的玉兰花。
"就是这孩子。
"院长推了推我的后背。
我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和淡淡的皂香味道混在一起。
男人蹲下身,腰身露出半截军用皮带,"星星,我们来接你回家。
"我的手指绞着褪色的校服衣角。
昨天林阿姨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我的亲生父母是军区医院的沈主任。
此刻他们眼眶通红的样子,让我想起福利院厨房王婶杀兔子时的表情。
沈家客厅挂着巨幅全家福,穿粉色蓬蓬裙的女孩坐在钢琴前,男人搂着身穿旗袍的温柔女人,俊美的少年抱臂站在旁边,女人手臂环着两个孩子的肩膀。
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照片上切割出细碎光斑,短发少女耳后的发丝和一颗小痣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这是小满,你妹妹。
"女人指尖抚过相框,"她爸爸...是我们连队的英雄,也是我们国家的英雄。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划过玻璃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床单是崭新的鹅黄色,床头摆着毛绒泰迪熊。
深夜我摸索着去厨房倒水,听见主卧传来压抑的啜泣:"老沈,你看星星耳朵后面...和小满一样的痣。
当年产房就我们两家..."忽然有冰凉的手指触到我后颈。
转身看见穿着睡裙的林小满,月光给她镀上银边。
她歪头看我耳后,突然笑起来:"真好,现在有两个女儿了。
"她的虎牙尖尖的,像某种小兽。
开学第一天,沈母把烫好的校服放在我床头,“星星,你的校服我让人准备了一套新的”。
林小满靠在门框上啃苹果:"妈,我送姐姐去学校吧?
"她熟稔地挽起我的胳膊,袖口摩擦发出簌簌声响。
路过精品店橱窗时,她忽然说:"你见过真正的星星吗?
在导弹试射场,夜里会亮得像碎钻一样。
"美术课上我画了福利院的老槐树。
林小满凑过来看,薄荷味的气息喷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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