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那日,太子被杀,宫中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城中百姓怨天载道,小儿啼哭不止。
江府中,手持拐杖,年过半百的江老太太正在嘱托少女,远离京城。
少女泪流不止,江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一脸慈祥,“云渺,别哭,若是能护住你,你爹娘在天之灵便不会恨我了。”
江舒,字云渺,乃是护国将军江禾之女,可惜回京路上遭遇刺杀。
而她的娘亲也早早离世,江舒只有年迈的祖母护着,圣上为安抚,依旧保留将军府的荣耀与地位,还赐江舒为安宁郡主。
只可惜,安宁安宁,终是一生不得安宁。
“云渺,你记着,从江府后墙跑,不要回头,祖母知道我们渺渺最聪明了。”
江老太太眼中含泪,用尽全力推开她,将门关闭。
江舒不停的敲门,一遍又一遍,首到她在门缝中看见祖母倒在地上,鲜血淋漓,一动不动,她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避开士兵,从后门的狗洞中逃跑了。
可是京城动乱,她即使逃了,又能去哪呢。
突然一辆马车行驶经过,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妇人,她认得,是窦家西小姐窦昭的乳母。
不出意外,里面便是窦昭了。
窦昭赶紧扶她上车,江舒很意外在这碰到了窦昭,这个时候,窦昭不应该在济宁侯府吗?
“云渺,你怎么....”“寿姑你.....”两人同时开口,窦昭叹气,“罢了,先离开此处。”
出了京城,一路行至城郊,窦昭也将在济宁侯府之事跟江舒说了,江舒自然气愤,那么好的窦昭,竟然被二人辜负。
窦昭想起窦明在和魏廷喻行苟且之事时说的话,她娘亲当年病危,应是继母王映雪的手笔,她轻声道:“妥娘,当年我娘病危,我尚是年幼,你替我想想是何处出了猫腻?”
闻言,妥娘细细回忆过往,娓娓道来,“那时老爷刚中进士,恰逢表小姐生辰,夫人便先让奴婢带着小姐去给赵思舅爷报喜,回来先夫人己然病逝了,之后王映雪进门。”
窦昭掀起帘子,正欲问话,只是前面有一个背着竹篓的小女孩正在马车行驶路上捡柴火,窦昭急道:“小心。”
江舒赶紧拉着马车缰绳,小女孩吓得摔倒在雪地,柴火都掉了出来。
忽而一杆长枪抵在车轮,窦昭摔在一个鹤发男子身上,窦昭仔细一瞧,破地长枪,年少鹤发,宋墨。
妥娘赶紧上前,问道:“小姐,没事吧。”
窦昭摆了摆手,又连忙问起摔在地上的江舒,江舒本来没事,谁知道一站起来就扭伤了脚。
窦昭和妥娘赶紧扶着。
宋墨蹲下来,道:“不许哭,再哭就把你送给大魔王宋墨,他专持小孩。
小女孩立马捂着嘴,宋墨将三颗麦穗,还有一袋干粮给她,温柔道:“快回家吧。”
小女孩背着竹篓向家里跑去。
一边的窦昭瞧着,觉得他似乎并非是传闻那般残暴。
“将军既然知道自己能止小儿啼哭,往后,应该少造杀孽为念。”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几人回头一看,风雪中竟然出现了个和尚。
“纪咏。”
江舒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窦昭道:“你认得?”
“不过三面之缘而己。”
一次相看,一次退婚,再加上这次,可不就是三面之缘,只是江舒没想到,他真入了佛门。
纪咏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江舒,他听到纪咏这个名字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毕竟在寺里人人叫他圆通,而纪咏再也没人提起。
宋墨没有理纪咏,反而是问窦昭她们,为何来此。
窦昭咳嗽了几声,“我正还乡。”
窦昭越咳越严重,纪咏缓缓走了过来,为她把脉。
“身子病成这样,路途还颠簸受冻,不必还乡可以还天了。”
众人:......江舒有些生气,这人入了佛门,嘴毒的毛病怎么半点没改啊。
江舒正吐槽着,他又看着江舒道,“脚扭伤成这样,还一首站着,生怕自己的腿不会废。”
江舒不甘示弱:“那也总比被你的嘴毒死强。”
纪咏低头笑了笑,“那不还没死吗?”
江舒:.....纪咏看了一眼窦昭,“好了,先入寺避寒吧,喝碗热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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