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转学生与三色纸鹤雨点子砸在琵琶盒上咚咚响的时候，沈星禾正盯着教室后排打盹的男生发呆。
他校服领口歪斜地翻着，露出锁骨处一道蜈蚣似的疤，黑色运动外套袖口磨得起毛，底下隐约露出彩纸的边角。
"新同学坐周子扬旁边！
"班主任的粉笔头精准击中男生的后脑勺。
沈星禾抱着琵琶盒往过道挪，湿透的布鞋在地面拖出两道水痕。
周子扬突然伸腿绊她，课桌轰然倾倒的瞬间，抽屉里哗啦啦飞出几百只三色纸鹤。
"捡啊。
"他翘着椅子晃悠，球鞋碾过一只浅蓝纸鹤，"瘸子配聋子，绝了。
"沈星禾蹲下身时，长发滑落遮住左耳。
她捡纸鹤的手指细白，腕间缠着褪色红绳，绳结上粘着片干枯的爬山虎叶子。
周子扬突然踹翻椅子："装什么可怜！
"最后一支纸鹤卡在讲台缝里。
沈星禾摸出块薄荷糖塞进嘴，舌尖抵着糖块看向窗外。
雨帘里隐约传来《星月神话》的旋律，老式广播的电流声刺得她右耳发麻。
"喂！
"周子扬扯她马尾辫，白玉簪子当啷落地。
他愣了下——簪头雕的白鹤缺了翅膀，裂口处沾着暗红，像干涸的血渍。
沈星禾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掐进他旧伤："你指甲缝有油渍。
"苏晴就是在这时冲进教室的。
她新烫的卷发还滴着水，紫色指甲死死抠住门框："这手帕..."目光钉在沈星禾擦簪子的绣帕上——帕角绣的白鹤正衔着枚红豆。
放学前暴雨更急了。
沈星禾缩在器材室啃冷掉的烧饼，听见门外篮球砸墙的闷响。
周子扬在骂人："老子早不是队长了！
"透过门缝，她看见他掀起衣摆擦汗，腰间露出一截褪色红绳，绳结上拴着只皱巴巴的纸鹤。
琵琶弦就是在这时断的。
沈星禾摸黑找弦盒时，周子扬踹开门扔来创可贴："吵死了！
"月光漏进来，她看见他手背结着层叠的茧，虎口处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
第二天教室风扇上挂满三色纸鹤。
周子扬黑着脸扯下一只，发现每只翅膀都串着截琵琶弦。
沈星禾在座位上擦簪子，头也不抬地说："你踩坏的那只...我补了新的。
"广播站又开始放《星月神话》时，周子扬在最后一支纸鹤上闻到了薄荷味。
他抬头看见沈星禾耳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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