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东海市浇成一片模糊的镜面。
圣玛丽私人医院顶层的VIP病房内，消毒水味混着雷雨前的土腥气，在加湿器喷出的白雾里凝成诡异的水珠。
林墨望着天花板角落蔓延的霉斑，断裂的肋骨随着呼吸刺入肺叶，每一次咳嗽都会带出带着铁锈味的血沫。
三天前的记忆如同卡带的录像机，不断在眼前闪回：黑色迈巴赫撞碎盘山公路护栏时飞溅的火星，后视镜里周明宇举着红酒杯的冷笑，还有苏婉清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栗子蛋糕”。
"小墨，该换药了。
"病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林墨闻到了熟悉的橙花香。
苏婉清端着镀银托盘走进来，护士服下摆随着步伐掀起涟漪般的褶皱。
她今天涂了新的唇釉，樱桃红在冷光灯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就像毕业舞会那晚他第一次吻她时的颜色。
"婉清..."林墨费力地抬起缠满绷带的手，输液管在空中晃出虚弱的弧线，"那天在车上，你明明说要去机场接母亲..."纤白的手指突然按住他干裂的嘴唇。
苏婉清俯身时，领口滑落的铂金项链坠着一枚翡翠貔貅——那是周明宇上周拍卖会拍下的古董。
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说出的话却比窗外暴雨更冷："别说话，会加速毒素扩散哦。
"剧痛从心口炸开时，林墨清晰地听见针尖刺破心肌的"噗嗤"声。
苏婉清将淡蓝色药剂匀速推入他心脏，护士服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上，宝玑陀飞轮正在逆时针旋转。
"神经麻痹剂，从非洲箭毒蛙提取的改良型。
"她拔出针管时，鲜红的血珠顺着针槽滚落在真丝床单上，"放心，等记者赶到时，你的尸体刚好会从二十八楼完成自由落体。
"军靴踏碎走廊死寂的刹那，周明宇扯着嘴角走进来。
他手里把玩着林墨三天前被撞碎的手机，屏幕定格在苏婉清穿着他白衬衫的合影。
五个保镖腰间鼓起的枪械轮廓，在闪电映照下如同狰狞的兽牙。
"真该让我爸看看你这副模样。
"周明宇用鞋尖碾着林墨打着钢钉的右腿，阿玛尼西裤上沾染的血迹像一朵盛开的曼陀罗，"二十年前你爸被推进焚化炉时，眼珠子也是这么瞪着。
"骨骼碎裂的脆响被雷声吞没。
林墨在剧痛中看见母亲坠楼时翻飞的碎花裙角，父亲被吊在塔吊上示众时晃动的双腿，还有苏婉清第一次带他看烟花时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时眼里的星光。
"扔下去。
"周明宇点燃雪茄，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记得把天台的血迹擦干净，我要他像片烂叶子一样消失。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林墨看见二十八层楼每一扇窗户里闪烁的人影：三楼产房外喜极而泣的丈夫，十七层ICU里拔掉老人呼吸管的护工，还有顶层手术室中正在替换器官供体档案的医生。
这座光鲜的医疗城堡里，每块瓷砖都渗着罪恶的血。
狂风撕扯着绷带，地面在视网膜上急速放大。
某个瞬间，他仿佛看见母亲从同样的高度坠落，发梢凝结的血珠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紫光。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归零，至尊神豪系统强制唤醒冰冷的机械音刺破死亡帷幕，林墨破碎的胸腔突然迸发金光。
无数纳米级的金色粒子从虚空中浮现，包裹着他残破的身躯重组。
坠落速度诡异地减缓，三楼空中花园的蓝玫瑰突然逆着重力向上生长，在他后背即将撞碎玻璃穹顶时织成缓冲网。
涅槃药剂己注入，骨骼强度提升500%格斗大师技能加载完毕，融合八极拳/巴西柔术/以色列格斗术百夫长黑金卡绑定成功，当前额度：∞当林墨单膝跪地落在玫瑰丛中时，额间浮现的金色竖瞳正缓缓闭合。
暴雨冲刷着他新生的躯体，皮肤下流动的金色纹路如电路板般明灭。
顶楼传来周明宇歇斯底里的咆哮，混杂着苏婉清高跟鞋踉跄后退的脆响。
"不可能！
给我下去补枪！
"消防通道铁门被撞开的轰鸣中，林墨扯下脖颈上残留的绷带。
某个记忆碎片突然闪现——苏婉清给他注射时，护士服领口闪过半枚龙纹玉佩，和他母亲临终前攥着的残玉严丝合缝。
第一个冲下来的保镖刚举起伯莱塔92F，就听见自己腕骨碎裂的脆响。
林墨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徒手拆解枪械的动作快得拉出残影。
当弹夹坠地时，其余五人己经叠罗汉般撞碎了承重墙。
"告诉周明宇。
"林墨踩着满地弹壳走向电梯，镜面轿厢映出他背后若隐若现的凤凰虚影，"十二口鎏金棺材明早就到，让他选个喜欢的款式。
"电梯门闭合的刹那，顶楼监控突然雪花闪动。
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出现在周明宇的电脑屏幕里，沙哑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目标觉醒血脉，启动屠龙预案。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在玻璃上蜿蜒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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