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幽幽蓝光,"骑手正在火速赶来"的提示突然扭曲成乱码。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加班到凌晨三点的后遗症让视网膜残留着策划案的残影。
楼道里传来胶鞋摩擦地面的声响。
这不对劲。
我住在十七楼,电梯刚刚显示停在B2层。
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像是有人拖着灌铅的腿一层层爬上来。
手机信号格突然熄灭,锁屏界面自动跳转到外卖详情页——送达时间变成了1970年1月1日。
"咚!
"突如其来的撞击声让我差点摔了手机。
铁门把手正在高频震颤,仿佛有台失控的振动器贴在门外。
电子猫眼屏幕滋啦闪动,雪花点中浮现出明黄色制服,但本该显示人脸的位置,只有团蠕动的马赛克。
"您的外卖。
"沙哑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老式收音机的电流杂音。
我握紧玄关的棒球棍,从门缝瞥见塑料袋边缘渗出的猩红液体,在地砖上晕开梅花的形状。
吊灯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碴中,我看清那双手的皮肤呈现溺水者的青灰色。
指尖相触的瞬间,刺骨寒意顺着血管窜向后颈,脑海中突然闪现零碎画面:暴雨、扭曲的护栏、滚落路边的保温箱...保温箱!
我猛地缩回手,却发现原本装着拉面的塑料袋,此刻正躺着个布满凹痕的银色箱子。
箱体用红漆潦草地写着"36",缝隙里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液体。
手机在这时恢复信号,通知栏跳出新闻推送:《暴雨夜外卖员坠桥身亡,母亲苦寻三年未果》。
照片上年轻骑手的耳垂有颗小痣。
暴雨砸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将我惊醒,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
锁屏壁纸不知何时变成了泛黄的外卖单,2019年7月15日的打印字迹正在渗血。
地址栏像被水浸泡般晕开,墨迹重组出我家的门牌号。
"叮咚!
"门铃声响起的刹那,所有电器同时发出尖啸。
冰箱门自动弹开,冷藏室里结满冰霜的啤酒罐叮当作响。
我踉跄着扑向猫眼,看到明黄色制服领口露出的脖颈正在180度扭转,湿漉漉的刘海下,黑瞳仁像墨汁般在眼白里扩散。
"您的订单...要超时了..."电子锁突然失灵,铁门吱呀着自行打开。
骑手怀里抱着的保温箱缝隙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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