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陆昭踹开第七道安全门时，靴底传来黏腻的触感。
手电筒光束切开黑暗，照见满地干涸的血手印，从墙角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通风管道。
这些深褐色的印记在辐射尘侵蚀下依然清晰，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2077年的鼠疫隔离区..."她用手指抹过墙上的蚀刻字，防护手套刮下层层剥落的墙皮。
腕表突然发出蜂鸣，辐射值飙升至500毫西弗的红色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三只辐射蛛就是从这时扑出来的。
它们节肢上的刚毛擦过陆昭耳际，带着腐肉味的腥风灌进防护面罩。
她后仰躲过第一击，改装步枪的枪托重重砸在第二只的复眼上。
黏稠的绿色体液溅上战术背心，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
"麻烦。
"陆昭啐掉面罩边缘的蛛网，拇指推开保险栓。
幽蓝电弧在枪膛聚集的瞬间，第三只辐射蛛突然调转方向，发疯似的撞向走廊尽头的金属柜。
柜门在撞击中轰然洞开。
成堆的玻璃培养皿滚落出来，在满地血手印上铺开细碎的星光。
陆昭的呼吸凝滞了——每个器皿里都漂浮着人类眼球，视神经末端连接着微型芯片，像一串串被囚禁的萤火虫。
"东七区医疗中心，改造人实验场。
"她对着领口夹着的记录仪陈述，枪口始终指着仍在抽搐的辐射蛛。
当镜头扫过某个刻着E-017编号的培养皿时，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这种疼痛三年来出现过十七次，每次都在她靠近地下城出口时发作。
陆昭用枪管挑开黏在颈后的蛛丝，摸到那道蜈蚣状的疤痕正在发烫。
柜子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
陆昭瞬间调转枪口，看见半截苍白的胳膊从培养皿堆里伸出来。
那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左眼罩着渗血的纱布，裸露的皮肤下流动着幽蓝的电子纹路。
最让她心惊的是对方右手——那不是人类的手掌，而是由无数微型齿轮构成的机械义肢。
"改造人？
"她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又压下半分，"实验室的活体样本？
"少年喉结滚动，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条形码："他们...在找适配者..."嘶哑的嗓音像是砂纸打磨金属，"神经接驳...需要脑波同步率85%以上..."陆昭注意到他说话时义肢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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