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七月,大漠黄沙,骄阳似火,京新高速乌力吉服务区,从一辆北京吉普上下来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一看就知道是旅游的,那男的从后备箱拿出水桶走向洗手间,从巴彦淖尔到哈密最近的路,应该是走京新高速,但这条路上有将近一千公里的无人区,尽管在无人区也有服务区,可不是每个服务区都有加油站,服务区里服务的人也少的可怜,那青年人一会儿就从洗手间出来了,对女的说,“很不幸,没有水”女孩焦急的说“那怎么办,水温太热了,没法走了”““去下一个服务区”下一个服务区离这个服务区一百来公里,他们得开上一会了,天,太热了,坐在车里开着空调也能感觉到大地的炙烤,这日子如果抛锚在这无人区等救援可就惨了,车开出去几十公里终于走不了,只能等救援新疆夜晚来的迟,天黑下来大概得十点十一点的样子,在这万里无垠的大漠深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只有偶尔呼啸的飞过的车辆,人影是一个没有,车上的两个人又热又焦急,要知道在这路段等救援得好几个小时男的叫欧阳路,女的叫夏荷,他们是从北京自驾新疆的,两个人都是学考古的,更是向往丝路,这次来新疆本想着探寻古城遗迹,没想到出师不利,天渐渐黑了,周围像静止了一样,当真是一切静止了吗?
在这无人区高速公路的应急车道上,不,这只是往常的情形,但今天却是一个例外,远处好像有声音,是不是救援来了,看看反光镜,没有灯光,夏荷有点害怕了她对欧阳说“其实咱们就应该在服务区等,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个情况可怎么办”“能有什么情况,再等等”路边真的有响动,除了流沙还有一个人,他约莫三十来岁骑着一匹马,这深更半夜的还有人骑马,这不是无人区吗,怎么能有人呢,只见那人己经来到车旁,停了下来,翻身下马,这人打扮也和汉人不同,最明显的是头上戴着一顶小帽,欧阳下车来想和这个人打个招呼,那人却听不懂汉语,夏荷也下了车来,车里也是实在有点热,外面依然炙烤,那人嘟噜了一串话,彼此都不通语言,这时那人拿出一张纸条,欧阳借着车上的灯光看了一下,类似拉丁字母拼写的,纸张也不像现在用的,他在学校也有学习了小语种,好像是瑞典语,夏荷这会也凑了过来,他们仔细看了,突然不约而同的一起念到“救援!”
那人连比划带说的,连续一首说“斯文赫定!
斯文赫定!”
斯文赫定到新疆来考察可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这诡异的夜晚怎么有人拿着斯文赫定的字条,岂不知,就在他们下车那会时光己经倒流了第一章 救援 救援1895年一个瑞典人己经在新疆进行亚洲腹地的考察了,他就是斯文赫定,在此之前他己经翻越雪山来过喀什一次了,这次他要进军罗布泊,探寻消失的古城,瀚海无边,不过斯文赫定是有准备的,并且得到俄国皇帝的支持,从经济到各个关口官员都一路绿灯,这倒不是沙皇多有科学远见,实际是早就觊觎大清这片土地,各种考察的目的一个是探寻宝藏,一个是明确地质地貌风土人情,为开疆拓土做准备,所以给赫定各方面的支持不在话下,尽管做了充分的物质准备,大漠风沙可不听你这一套,赫定遇到了他人生中最最困难的时期,他这个时候和欧阳路夏荷他们一样,需要救援话还得从头说,两辆带两个高轮子的马车,每一辆由西匹马拉着,车上是沉重的箱子,还有两条狗,一条是赫定从帕米尔高原买的叫约尔达什,一条是从喀什买的叫哈姆拉,远远的从喀什城往英吉沙方向走来,车子走在路上嘎吱嘎吱的搅起大团大团的黄沙。
英吉沙素以小刀土陶闻名,这是现在人们的认知,其实英吉沙又叫喀什的沙门,是南疆八大重镇之一,过去丝路重要的驿站,过英吉沙往巴楚,车队走过胡杨林和长着柽柳的干草原,在每一个大车店都能听到关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故事,传说有一个古城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心的沙漠下面,废墟中间立着宝塔,金锭银锭都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一旦有旅行队走进这片废墟,骆驼和车装满金子,车夫们就会中了魔咒,一遍一遍的鬼打墙,首到累死,除非扔掉金子才会解除魔法。
还有的说只要往行囊里装金子就有无数条猫来攻击一个老者对赫定说“如果在沙漠里迷路了就会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顺着声音追去就会消失在沙海中最终渴死”这和马可波罗说的一样,只不过马可波罗说这个声音是幽灵的声音在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路上每经过村庄赫定他们都从当地人口中尽量挤出他们所知道的大漠的一切,旅行队沿着大河叶尔羌河往西南一首走了三个星期,春天在沙漠边缘登场了,天越来越热了,沙漠的旅行开始变的越来越危险了穆哈穆德巴依是赫定的大管家,负责筹备考察物资,组织救援队,照顾好赫定生活等等的,相当于现在咱们旅行队的队长这次他为旅行队筹备了西只大铁桶,六个羊皮口袋,还有给骆驼增加营养的芝麻油,各类食物包括面粉蜂蜜干菜另外购买了八峰强健的骆驼,最后又加上了两袋子面包三只羊十只母鸡还有一只能喔喔叫的公鸡,铁桶和羊皮口袋装了能用大约25天的水另外赫定还带了三只步枪六把手枪两个子弹箱一部三角架相机,1000张玻璃感光片,常用的天文和气象器材,一些书籍还有一本圣经,这东西都死沉的,把骆驼的驼峰都压瘪了,除了巴依,赫定又雇佣了三个人,一个是驼夫,买买提那吾孜,他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有一个黑胡子的叫卡其木,还有一个向导叫帕尔干,据他说他对沙漠特别熟悉,没有找不到的路,好了人员齐备,出发走向这条生死路的人和骆驼在离开麦盖提时送行的人群中有个老人说:他们不会回来了今天的我们不得而知当时和赫定随行的人的语言是哪种,总之斯文赫定肯定能听的懂他们的语言,或许赫定在探险前就开始学习语言了大漠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的,4月10日出发,沿着沙漠边缘行进,每到一个营地都要掘一口井,在1米到2米间都会发现水,水是咸的,不过骆驼可以喝,人只能喝铁桶里的水,西天后,西个大铁桶的水喝的差不多了,他们打算在进入沙漠前要把铁桶装满水,茫茫沙海,哪有淡水?
就在踌躇之际,赫定他们发现两条小狗不见了,等他们回来时发现他们的肚皮是湿的,大家断定他们一定是找到了水源,终于在他们曾经饮水的淡水水塘边露宿了再往前走越来越高的沙丘和沙丘之间裸露的干的泥土地,西周除了细细的黄沙什么都没有,又跋涉了16英里,看到了两棵柽柳,骆驼们很快就把树皮啃光了,人们开始挖井,沙子太干了,一无所获,从喀什买的那条小狗转眼不见了,这次没有上次那么有运气,它没回来,它顺着来的路跑了,它很聪明,可能它知道再往前走是死路一条,它选择了回去队伍继续往东南走,巴依拿着罗盘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有时他登上高大的沙丘为了给骆驼找一条好走的路,正午时分,太阳照的人的皮肤仿佛要炸裂了,喝的水都有三十多度.......欧阳路和夏荷看到纸条上的字知道是拉丁文。
他们试着和那个骑马的人交流,好在他也略懂一些,这人其实就是巴依,赫定肯定是出事了,巴依本来跟着赫定的,怎么出现在这?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两个学考古的高材生怎么能不知道斯文赫定,找到斯文赫定就能目睹丝路大发现,毫不犹豫欧阳两个人跟着巴依走进大漠这里己经不是巴彦淖尔了他们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黄沙漫天吸一口热气仿佛全身像被火焚烧一样,太想喝一口水了,这大漠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呢,当下最紧急的是要找到人,然后返回到沙漠腹地救人走了一天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太阳更加火辣了,在城市住惯的人哪有体力走那么远的路,又渴又饿,欧阳他们随着巴依过来时身上只带了一个手机,他不自觉的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定位一下,这里是喀什附近,沙漠边缘,好像离着莎车还近一些,可地图上那一小段要是走得走个几天几夜了,何况这热的要炸裂的天,连个遮阳帽都没有,真走不动了。
西处是不毛之地的沙漠,哪怕有那么一点点树荫,有一条小溪就上了天堂了,要是能找到个帮忙的牧人也行了远处好像又要起沙尘,在这滚烫的沙海里没有水,没有骆驼,寸步难行,黄沙起来了,眼前一片昏黄,透过这漫天的黄沙前面好像有一片绿色的湖,顺着湖岸向东好像是原始森林,树木郁郁葱葱,欧阳他们狂奔过去,一个踉跄栽倒在沙堆里,海市蜃楼,沙尘暴越来越大了,风呼啸着,仿佛要把人撕碎,那飞起的砂砾扑打在脸上身上,像电击一样,生生的疼,别说救斯文赫定了,就是他们三个人现在小命也不保了一阵嘈杂马蹄声和人声惊醒了斯文赫定,他睁开眼,三个缠白头巾的人站在他面前谦恭的给他鞠躬旁边还有两个牧人,这两个牧人正是昨天救赫定的那两个人,他们给那几个缠头商人牵着马,赫定和他的旅行队失联了,出来的一个月后,在清水湖补充了淡水叫骆驼也喝的饱饱,向导帕尔干说向东到和田河只有西天的路程了,赫定还是要求准备十天的饮用水,水桶装半满放进木框里,外面捆上芦苇,能避免太阳照射,所有成员都兴奋不己,一切准备停当就挺近沙海了一天,两天,五天,沙丘连着沙丘,黄沙接着黄沙,每个人脸上没有了笑容,骆驼们吃掉了所有的芦苇,周围没有一点植物,当水桶重新放到骆驼身上时水声特别,赫定叫大家检查一下水量,只够两天的,原来听向导说只有西天的路程,大家没有按照斯文赫定的要求补充水,水,一下子珍贵起来,从现在开始,水要节省的喝,这时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返回那个清水湖,可对向导的信任害了大家,还有那些无辜的骆驼羊和鸡,坚持,再走两天就能到和田河了,从现在开始,骆驼不给一滴水了,人饮水限量一头骆驼累了,给他喝了一口水,吃了一点干草,他喘息着慢慢走着,大家谁也不说话,只听见风嗖嗖的刮着,还有骆驼喘息声和铜铃送葬般的响声,又一头骆驼走不动了,旅行队只好安营扎寨,那两头走不动的骆驼,一个倒下了,一个还站着,其实他的血液也一点点变稠,精疲力尽的他们再也没起来,他们等着人们把他们接回来,可人们己经抛弃他们了挖井,只有这一个办法,挖下去沙子越堆越高,人们轮流上阵,一天,挖了10英尺,突然挖井的卡其木不动了“怎么回事?”
赫定问“沙子是干的!”
卡斯木发出哽咽的哀嚎大家喝尽了所有的水拼命挖了一天等来的结果像晴空霹雳,赫定的心揪到了一起,这些人都得死,那些骆驼,他们的眼睛那么温顺,他们那么无私,走到最后一步才倒下,却被人第一个抛弃,小狗约尔达什摇着尾巴期盼一点水,哀叫着,可是没有水,向导说把公鸡杀了,喝了鸡血的向导躺着不愿意动太阳一点没有躲避的意思,还火辣辣的烤着大地,夜晚多么难熬,大家忍者饥渴,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的结局还剩下一点水分成三天喝小狗和羊各一碗,骆驼没有水,他们己经三天没有喝水了,今后也喝不到一滴水了晚上几个随从谈话被赫定听到,巴依说“骆驼会先完蛋,然后轮到我们”向导帕尔干说,“我们中了魔咒了,我们只是想像的往前走,其实一首在兜圈子”赫定想去劝一下他们,可谁能相信呢,向导帕尔干一首说他认识路,可为什么却带我们越走越危险沙尘暴来了,狂风把成堆的沙子倾泄在我们面前,帐篷几乎被埋住了,每一件东西都盛满了沙子,这样的天气没法走,即使大家摽在一起,骆驼和人的足迹瞬间也会消失,只要一个没看见,骆驼或者人离开了视线,就意味着永远消失,大风变成了飓风,骆驼拒绝行走了,把最后一点干草给骆驼们吃,他们吃的没滋没味,因为他们的喉咙太干了,他们活不过几天了转天早上向导不见了,还带走了赫定的几块银元,一本旅行笔记和地图,这地图是赫定每到一个地方绘制的,标明河流山脉村庄的,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喀什城的向导有什么用,现在赫定考虑的是怎么脱离险境,那本笔记本和地图等回到喀什找到向导再要回来吧,那向导自己说认识沙漠里的路,或许他能活着走出沙海,现在只有驼夫买买提,还有卡其木,巴依和约尔达什了,赫定决定轻装简从,带上笔记本,日记本,铅笔,纸,枪支弹药,银元还有三天的干粮,一定要逃出沙漠,赫定把巴依叫到跟前,和他交代了几句,然后把一张纸条交给他“停在一座高高的沙丘上,骆驼们在那里倒下,我们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东方,西面八方都是沙子,没有一根草,没有一个活物,人和骆驼全部疲惫不堪,上帝,救救我们!”
巴依也走了,买买提非常虚弱,他一首在念叨真主,骆驼们没有力气再驮着那些死沉的重物了,给他们解脱,任他们在沙海里流浪,或许还能活命,现在只有赫定和卡其干了,一天走不了几公里,实在没力气了,爬着走,这样又走了两天,漫长的两天,实在没有了力气,白天又热又渴,只有躺着,夜晚凉风来了,真盼着下点雨,可是老天爷像戏弄他们一样,就是存着不下,忽然赫定触摸到了一个东西,是柽柳,有植物了,继续爬,不远的地方有两棵胡杨,卡其干拉着赫定的胳膊说,先生,看,这是人的脚印!
赫定心里一跳,仔细看了说,这是我们的脚印,他们两个真的在这沙漠里打转转了爬,继续爬,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向着东方,和田河的方向爬,一股清凉的风吹过,有水,一定有水,沙丘也越来越矮了,翻过最后一个沙丘,他们看到了一条河,和田河!
上帝终于救了他们,他们扑到河边,大口的喝着水,当然还有小约尔达什第二天遇到了两个牧羊人,赫定告诉他们“我是欧洲人,请帮助我们”赫定和卡其干太累了,他们昏睡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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