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厅的冷气吹得人后颈发凉。
夏栀握紧胸前的工牌,黑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细碎声响。
玻璃展柜里的施坦威古董钢琴泛着蜜色光泽,琴盖内侧烫金花体字"1912"像一道陈旧伤疤。
"第三件拍品起价八十万!
"举牌声此起彼伏中,她忽然闻到雪松混着苦艾的味道。
这种在调音师身上绝不会出现的昂贵香水味,让她的脊椎窜上一阵战栗。
"音板有裂痕。
"低沉的男声在耳后炸开时,夏栀手中的音叉"当啷"落地。
转身瞬间,墨绿色天鹅绒窗帘漏进的光束正好打在男人领口的蓝宝石袖扣上,折射出的冷光刺得她瞳孔骤缩。
江临舟。
十年过去,少年宫琴房里那个总把《月光》弹成暴风雨的少年,此刻正用解剖刀般的目光切割着她。
熨烫妥帖的西装裹着凌厉肩线,唯有垂在身侧的左手在微微发抖——那是钢琴家最致命的秘密。
"这位调音师小姐,"他捡起音叉,金属尖端划过她锁骨,"你说,该不该提醒竞拍者......"拍卖师一锤定音:"一百二十万第三次!
"惊呼声中,夏栀看着他漫不经心举起号牌:"两百万。
"红木锤砸在台面的闷响里,男人温热的呼吸缠上她耳垂:"现在它是我的了。
"后台交接处,夏栀盯着文件上的签名笔迹出神。
江临舟三个字还是那样张狂,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纸张,像当年他在琴谱背面画的那些凌乱线条。
"夏小姐要摸到什么时候?
"她慌忙缩手,琴盖"砰"地合拢。
腕间的蔷薇刺青从袖口露出一角,江临舟突然擒住她手腕。
金丝眼镜滑下鼻梁,露出眼底猩红的血丝:"原来是你。
"记忆在栀子花香中轰然洞开。
2008年暴雨的傍晚,被锁在琴房的少女蜷缩在三角钢琴下,湿透的裙摆盛开成苍白的花。
少年翻窗而入时,带进一缕破晓的天光。
"别怕。
"他说着扯断琴弦,在渗血的手掌缠出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此刻拍卖行的射灯下,江临舟的拇指重重碾过那朵刺青。
疼痛让夏栀想起钢琴内部崩断的琴弦,那种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震颤。
他解开领带将她双手缚在琴腿上的动作,熟练得仿佛在给大提琴上弦。
"十年了。
"他的牙齿咬上她颈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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