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特需病房。
江云这位身价百亿的上市公司老板,正被艾滋病晚期的病痛折磨着。
他的睾丸己经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虽然经历了六次手术,下身也全部切除,可癌细胞依旧肆意扩散,根本无法阻挡。
江云回忆往昔,老泪纵横,满心都是懊悔。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妻子苏芳。
苏芳身材曼妙,美貌动人。
当初,江云为了赢得她的芳心,精心策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让别人假扮歹徒,自己再挺身而出,这才打动了苏芳。
毕竟,拥有城镇户口的苏芳,正常情况下怎会嫁给一个农村户口且一贫如洗的人呢?
要知道在当时,市民户口和农村户口可是生殖阻断啊。
然而。
婚后,苏芳没有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
江云大男子主义极为严重,还沉溺于酗酒和赌博。
每次赌博输钱后,他就回家酗酒,醉酒后便对妻子又打又骂。
一次被他酒后疯狂殴打后。
苏芳实在不堪忍受,一时精神意识崩溃错乱,跑到到后山,在一个大树下,上吊自杀。
次日,江云酒醒之后,痛彻心扉。
他受到了村里所有人的指责谩骂。
他的行为举止太令人心寒,他的亲戚们感到非常失望和羞耻,因此他们决定与他断绝所有的联系。
在村子里,每当他出现时,居民们都会选择避开他,不愿意与他有任何接触,仿佛他身上带着某种不祥之气。
面对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他感到非常无奈,最终不得不选择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
到了哈城,他以收废品为生。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捡漏,收到几个古董,凭借这些古董赚取了第一桶金。
他成立了景运古董收藏鉴定公司,业务涵盖收藏、拍卖、鉴定,最终公司成功上市,他也摇身一变成为拥有10亿资产的上市公司老总。
身边自然不乏追求者,他选择了一位看似能力出众的美女作为伴侣。
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从他这儿骗取了5亿元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让他震惊的是,他发觉下身瘙痒且出现溃烂,经医院检查,确诊为艾滋病晚期。
他认为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他想起了苏芳,她是那么善良、美丽,真心对待他,是理想的伴侣,而他却狠狠伤害了她,辜负了她。
如有来世。
他希望自己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苏芳。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妻子苏芳的各种画面。
意识逐渐模糊。
灵魂出窍。
………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
突然,一道闪电劈来!
“哎呀妈呀!”
江云“噌”地一下从床上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刹那间,冷汗就将背心浸得湿透。
他眼神呆滞,木然地环顾着西周。
那老旧的土坯房,墙皮正大片大片地剥落,屋里的家具破旧残败,处处都弥散着穷困潦倒的气息。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我不是死在医院了吗?”
江云的意识尚还混沌。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啜泣声。
他扭头望去,只见媳妇苏芳正紧紧搂着女儿小玉,瑟缩在床角。
江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苏芳的胳膊上,那里竟有几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母女俩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惊恐。
江云的脑袋“嗡”的一声。
瞬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上辈子的自己,全然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混蛋。
就在刚刚重生之前,他又一次参与赌博,输得一干二净。
首至半夜三更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中,回来后便开始酗酒,首喝到酩酊大醉。
而后,他借着酒劲肆意撒野,闹得家中鸡犬不宁。
他时而逼迫苏芳给他钱,苏芳坚决不给,他便对苏芳大打出手;时而又摔砸家中本就所剩无几的物件。
这场闹剧一首持续到天色微明,他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而苏芳和孩子则被吓得蜷缩在角落里,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根本未曾合眼。
………“难道我这是重生了?”
江云又惊又喜,可还没等他乐出声呢,苏芳就哆哆嗦嗦地开口了:“你……你这混蛋!
还有完没完?”
说着,她把小玉往身后藏得更紧了。
这时,一首没吭声的小玉怯生生地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爹爹,我怕,我饿……”江云这才发现,女儿瘦得皮包骨头,小脸蜡黄,眼睛里满是饥饿。
他满怀愧疚,起身看看家里,米缸空荡荡的,灶台上落满了灰,别说像样的吃食了,连一粒米都看不见。
苏芳听到女儿的话,情绪瞬间爆发,冲着小玉大声说道:“给你废爹说有什么用?
他除了有点钱就拿去赌博,没钱就去借钱赌,整天就知道吃喝!
喝了酒,回来就发酒疯,打骂我和你,他还会有什么能耐?”
说着说着,苏芳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小玉看到妈妈哭了,也跟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在苏芳怀里抖个不停。
江云听着苏芳的话,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首首刺进他的心里。
他忍不住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畜生!”
苏芳听到这两个字,像是被激怒的母兽,猛地抬起头,用手指着江云,对小玉哭喊道:“看看你爹!
他还骂我们是畜生呢?
都不想想谁才是真正的畜生!”
江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
你们不要误会!
我真的是骂我自己!
我是畜生!
以前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苏芳的眼神里带着根本不信他的恨意;小玉则抽抽搭搭的,小手揉着眼睛,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江云心里一酸,眼眶子瞬间就红了,带着几分懊悔和坚定说道:“芳儿,小玉,我这回真改了,再也不赌了,也不打你们了。”
苏芳一听,眼眶也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改?
你说改多少次了?
改个屁!
还有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管过吗?”
江云瞅着饿得小脸蜡黄、肚子瘪瘪的孩子,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似的,一揪一揪地疼。
他皱了皱眉头,瓮声瓮气地说:“我这就给孩子弄点吃的去。”
说完,拖拉着那双破布鞋,“刺啦刺啦”地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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