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古砚修站在码头边,青衫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目光如炬地盯着正在装船的粮袋。
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紧蹙的剑眉。
"少东家,这批粮真的要今晚发船?
这天气..."老管事赵德财扯着嗓子喊道,声音淹没在雷声中。
"江南水患等不得。
"古砚修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今夜必须发船。
"他大步走向粮垛,随手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银刀,划开一袋即将装船的官粮。
谷粒倾泻而出,在闪电的光芒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霉米?
"古砚修瞳孔骤缩,手指捻起几粒放在鼻尖一嗅,脸色顿时阴沉如铁,"官仓的赈灾粮怎么会有霉米?
"赵德财面色一变,急忙凑近:"少东家,这...这不可能啊,这批粮是咱们亲自从官仓提出来的...""全部开袋检查!
"古砚修厉声喝道。
半个时辰后,码头上堆满了被划开的粮袋。
三成粮食已经霉变,根本不能食用。
古砚修站在雨中,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
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江南数十万灾民等着这批救命粮,而官仓的粮食被人动了手脚。
更可怕的是,这批粮是以金川商号的名义发出的,一旦出事,古家百年声誉将毁于一旦。
"少东家,现在怎么办?
官仓那边...""用我们自己的存粮补上。
"古砚修毫不犹豫地打断赵德财,"立刻调西仓的存粮,务必在天亮前装满十条船。
""可那是咱们商号三个月的周转粮啊!
""人命关天。
"古砚修转身望向江面,声音低沉却坚定,"去办吧。
"赵德财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匆匆离去。
古砚修不知道,这个决定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与此同时,皇商李府的暖阁内,李承远正执壶为户部侍郎甄俢斟酒。
烛光下,他俊美的面容带着三分笑意,眼底却冷如寒潭。
"甄大人,这次盐引的分配..."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做了个手势。
李承远眼中精光一闪,起身告罪:"甄大人稍候,在下有些急事需处理。
"转过回廊,黑衣人低声道:"公子,金川古家动了赈灾粮。
"李承远眉头一挑:"哦?
古家小子发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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