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混着烟草味的男生宿舍里，蔡秋成蜷缩在铁架床底，后槽牙被踹掉的位置还在汩汩渗血。
头顶传来皮鞋碾碎泡面桶的声响，棕黄色的汤汁顺着床板缝隙滴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微微抽搐。
“蔡秋成，你他妈属乌龟的？”
周少杰的尖笑声刺破劣质天花板，那双擦得锃亮的 LV 皮鞋突然踩住蔡秋成露在外面的手指，“老子让你帮我写的论文呢？
是不是又想拖到 deadline？”
铁架床因剧烈晃动发出吱呀声，上铺的林阳探出头来，喉结滚动着想说什么，却在触及周少杰跟班递来的电子烟时，默默缩回了脑袋。
蔡秋成盯着地面上横流的泡面汤，数到第七个气泡破裂时，终于哑着嗓子开口：“论文在我 U 盘里，插在书桌第二个抽屉 ——”“砰！”
话未说完，书桌抽屉己被暴力拽开，金属滑轨断裂的脆响里，周少杰捏着染着汤汁的 U 盘冷笑：“就这破玩意？
你当老子不知道里面存的都是苍老师教学片？”
U 盘被捏得变形，黑色芯片弹出时划过蔡秋成眼皮，在眼角留下道血痕。
右肩突然被人踩住，蔡秋成被迫仰头，看见周少杰染着栗色的头发滴着发胶，在天花板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油腻的光。
富二代指尖夹着的细烟即将烧到过滤嘴，烟灰簌簌落在蔡秋成干裂的嘴唇上：“上个月找你妈要的手术费，是不是还剩点？”
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刀，剜进蔡秋成心脏。
他猛地挣扎，后脑却重重撞在铁架床横梁上，眼前顿时泛起金星。
三个月前母亲突发脑溢血，他跪在急诊室门口求周少杰借三万块钱，换来的是对方将住院单揉成纸团塞进他嘴里的羞辱。
“没钱？”
周少杰抬脚碾过蔡秋成骨折的手腕，听着对方闷哼声笑得更欢，“那你替我去给李导当人形沙袋怎么样？
他新收的徒弟想试试咏春拳 ——”“少杰，差不多得了。”
始终沉默的陈默终于开口，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晃了晃手机，“导员在群里说今晚查寝，别闹大了。”
“怕什么？”
周少杰啐掉烟头，火星子烫穿蔡秋成校服袖子，“这孙子上个月补考高数作弊，证据还在我手里呢。”
他突然揪住蔡秋成后颈，将人从床底拖出来甩在生锈的衣柜前，“让哥几个看看，你妈临死前留给你的宝贝玉佩 ——”碎裂声几乎与骨裂声同时响起。
那块温润的羊脂玉在周少杰掌心寸寸崩裂，露出藏在夹层里的青铜碎片。
蔡秋成瞳孔骤缩，他从小就知道这玉佩绝非凡品，母亲临终前曾用最后一口气说 “去江城大学找… 藏书阁第三层…” 话未说完便咽了气。
“什么破玩意。”
周少杰甩着手，青铜碎片掉在蔡秋成胸口，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整间宿舍的温度骤降，玻璃窗结上冰花，陈默手中的电子烟 “啪嗒” 掉在地上，发出诡异的滋滋声。
“警告！
警告！
时空锚点遭到破坏！”
机械音在蔡秋成脑海中炸开的瞬间，他看见周少杰等人脸上浮现惊恐之色。
青铜碎片悬浮在空中，锈迹斑斑的表面浮现出古老符文，那些蝌蚪状的文字钻进他眉心，剧痛中仿佛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
“叮！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启动紧急绑定程序。”
“万界签到系统加载完成，宿主获得新手保护期 ——24 小时无敌状态。”
“首次签到奖励发放：《九转玄功》第一层（可融合当前世界法则）。”
蔡秋成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正在重塑他的身体。
断成三截的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在金色能量包裹下迅速愈合。
后槽牙处的牙龈痒得惊人，新的牙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淤青逐渐消退，指节因力量暴涨而发出爆响。
“你… 你眼睛怎么回事？”
林阳的惊呼声让蔡秋成抬起头，对面衣柜的玻璃镜中，他瞳孔正泛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宛如流动的星河。
周少杰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书桌上，笔筒里的钢笔滚落一地。
他突然摸到口袋里的折叠刀，刀刃弹出的寒光里，蔡秋成己经站在他面前 —— 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
“你以为还能像以前那样随便欺负我？”
蔡秋成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他握住周少杰持刀的手腕，指腹擦过对方虎口的老茧，“每周去健身房举铁三小时，自以为很能打？”
“放开我！”
周少杰想挣扎，却发现手腕仿佛被 vice 虎钳夹住，剧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
蔡秋成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隔着衬衫都能听见锁骨发出的细微脆响。
“三个月前，你把我妈救命钱扔进泳池。”
蔡秋成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昨天，你让人在我专业课作业里掺辣椒粉，害我过敏性休克送医。”
他指尖划过周少杰喉结，对方顿时感觉呼吸一滞，“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陈默突然从背后举起椅子砸来，却见蔡秋成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推，无形气浪竟将这个一百八十斤的壮汉掀飞出去，撞翻了整排书架。
《高等数学》《大学物理》等教材如暴雨般落下，其中一本精装版《量子力学》正巧砸在陈默头上，让他当场晕死过去。
“怪物… 你是怪物！”
林阳躲在门后颤抖着掏出手机，却在解锁时发现屏幕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电池部位正冒出青烟。
蔡秋成松开周少杰，后者立刻像滩烂泥般瘫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那块青铜碎片，纹路己经消失不见，表面重新变得古朴无华。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宿主当前境界：淬体境一层（力量 + 100kg，自愈能力激活）。”
“剩余新手保护期：23 小时 57 分。”
“温馨提示：明日凌晨六点可进行首次日常签到，建议宿主寻找安全地点完成。”
窗外突然响起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蔡秋成走到窗前，看着雨幕中江城大学的校门，远处图书馆顶端的时钟正指向午夜十二点。
他摸了摸口袋里母亲的遗照，指尖拂过照片边缘被周少杰撕烂的痕迹，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妈，我终于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他轻声说，雷声掩盖了话音里的哽咽，“接下来，我会查出你说的藏书阁秘密，还有… 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周少杰突然发出呜咽般的声音，蔡秋成转身时，看见对方正用染血的手指在地板上爬行，妄图靠近掉在墙角的手机。
他抬脚踩住手机，屏幕瞬间碎裂成蜘蛛网状：“忘了告诉你，《九转玄功》第一转，就能让人痛觉提升十倍。”
“求… 求你…”“求我？”
蔡秋成蹲下身，捏住周少杰下巴迫使他抬头，“当初我跪在急诊室门口求你时，你说‘穷鬼就该去死’，还记得吗？”
他指尖凝聚出一缕金色能量，轻轻点在对方丹田位置，“现在，我让你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如何？”
“不要！！”
凄厉的惨叫声中，蔡秋成站起身，从衣柜里取出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
周少杰蜷缩在血泊里抽搐，陈默和林阳昏迷不醒，整间宿舍弥漫着尿骚味和血腥味。
他拉开宿舍门，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远处传来宿管大妈的脚步声。
“叮！
检测到宿主完成首次反击，获得天道积分 500 点。”
“积分可用于万界商城兑换资源，或提升系统功能。”
蔡秋成低头看着掌心里流转的金色光点，突然露出笑容。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力量 —— 足以碾碎一切不公的力量。
他将青铜碎片贴身藏好，推开宿舍楼大门，暴雨瞬间淋湿了他的头发。
深夜的校园空无一人，蔡秋成沿着校道走向图书馆。
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暖黄色的光圈，他路过篮球场时，随意一脚踢飞脚边的易拉罐。
金属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砰” 地砸中二十米外的垃圾桶，发出清脆的响声。
“淬体境一层就有这种力量…” 他喃喃自语，握紧拳头感受着血管里奔腾的热流，“系统说可以融合万界力量，那如果签到获得修真功法、魔法卷轴甚至科技文明的武器…”图书馆的阴影里突然闪过道黑影，蔡秋成瞳孔微缩，本能地侧身避开。
一支淬了毒的弩箭擦着他耳际飞过，钉在旁边的梧桐树上，箭尾羽毛还在轻轻颤动。
他转身看向黑暗处，只看见墙面上用鲜血画着的六芒星阵，还有阵中缓缓消散的黑雾。
“看来，麻烦才刚刚开始。”
他扯了扯嘴角，从地上捡起那支弩箭，金属箭头在路灯下泛着幽蓝光芒，“不过也好… 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还有多少秘密。”
暴雨冲刷着蔡秋成的脸庞，他抬头望向图书馆顶楼，那里有扇常年上锁的铁门，母亲临终前提到的 “藏书阁第三层” 应该就在其中。
系统界面在他视网膜上浮现，新手保护期的倒计时正在跳动，而他的嘴角，始终挂着冰冷的笑意。
这一夜，将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而属于蔡秋成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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