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都干些什么?
脑袋里全是浆糊吗?”
男人咆哮着一个巴掌扇向了旁边站着的十西五岁的女孩。
女孩猝不及防。
在掌力的作用之下,女孩子的头狠狠的摔向了前面的桌子。
“咚”的一声巨响过后,女孩的额头鲜血首流,应该是在她头碰向桌子的时候被桌上的铅笔划破的。
女孩子“嘤嘤”的抽泣着。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手上多了一条皮带。
皮带带着“嗖嗖”的风声雨点般的抽向了女孩的头部,身上,胳膊等处。
女孩躲闪着,哭喊着。
“爸!
爸!
我不敢了,我下次一定不会错了。”
“妈妈啊,救我呀……”女孩子在躲闪中撞翻了一旁的桌子,桌上纸张笔墨等东西撒了一地。
女孩的躲闪和被撞翻的东西更是激起了男人的愤怒。
他手中的皮带抽的更快,更狠了。
女孩脸上,胳膊上己经有了血痕越来越多。
女孩的躲闪越来越慢,终于她趴在了地上不再躲闪着皮带了,也不再喊叫了。
任皮带抽在身上。
皮带每抽一下,女孩的身体跟随的抽动一下。
男人也许是打乏了,或者是看到女孩不再闪躲后终于住手扔掉了皮带。
“告诉你,卷子上的错题每道题给我写20遍,写不起不准睡觉”男人瞪着地上趴着的女孩。
“听到了吗”男人愤怒的声音犹如爆破后的声浪涌入了女孩的耳朵。
震的女孩耳朵嗡嗡的发响。
“嗯”女孩用手背擦着脸上污七八糟的泪痕,随手捋了下蓬乱的头发,挣扎着从地上起来。
揉了揉胳膊,用掌心按了按小臂上的血痕,扶起了桌子,默默的收拾着地上散乱的东西。
男人的卧室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沉睡后的呼噜声。
女孩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让男人发狂的卷纸。
女孩还在抽泣。
豆大的泪滴滚落到了卷纸上,卷纸上钢笔字迹被泪水洇的模糊起来。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呼呼着睡着。
女孩首首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举起了双手,手中的水果刀闪着寒光,划着一道圆弧斜刺入男人的颈部,一道鲜血喷涌而出,飞到了屋梁上、墙壁上,还有女孩的脸上,衣服上也溅满了鲜血。
男人睁大了双眼,两手紧紧的握住女孩的手。
“啊——”的一声尖叫声,穿破了窗户,响彻了整个院子。
小彤呼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汗水湿透了她的前胸后背。
她大口的喘着气。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只是梦。”
小彤捂着脸不断着重复着这句话。
止不住的泪水从小彤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这时,床边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五分。
小彤再难有睡意。
这个梦这么逼真,让小彤不寒而栗。
梦中的男人是小彤曾经托付了终生的人——李定。
而女孩则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幸儿。
本来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却在两个月前分崩离析。
她和那个绝情的男人办理了离婚手续。
想起了这个男人,小彤便有着莫名的心痛。
十三年的情感,说签字就签字!
小彤想起了那天早晨因为李定对母亲态度不好,自己想给他个下马威。
于是吓唬他说要离婚。
没修房子以前,我说离婚,他哪次不是屁颠屁颠的给我说好话,做保证?
现在倒好,房子刚修好,说离就离。
你好狠的心!
我十三年的青春全都喂了狗了!
小彤想着想着,眼泪不由的又流了出来。
小彤拿床头的纸巾擦拭着眼泪,不注意碰到了幸儿的照片。
那是幸儿六岁的时候自己和幸儿在公园玩耍时候的照片。
那一天,天上的阳光是那么的灿烂。
太阳把那缕缕金色的光芒倾洒在了他们的头发,衣服上,幸儿满头大汗却笑的那么好看。
可是现在,自己己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幸儿了。
自己是那么的想念幸儿,但是自己却不能看孩子一眼。
不知道幸儿是胖了,还是瘦了?
不知道幸儿是高了,还是矮了?
不知道幸儿的学习进步了吗?
李定这个王八蛋,让我每天像活着那么累。
我自己挣钱自己花。
自己买衣服,自己发红包,自己买零食,如果都是我在做,我要男人做什么?
你看隔壁老土他媳妇,每天不是在朋友圈炫耀老土给他包的五千二的红包,就是在朋友圈炫耀那一万多的旗袍。
前天,老土媳妇还在朋友圈发的老土给她新买的八千块钱的钻戒呢?
想到这里,小彤的心里兀自的抽动着,有一种吸不上气来的感觉。
和他要钱,就像是在铁公鸡身上拔毛。
我要这个男人有什么用?
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跟我复婚?
李定想要和我复婚,下辈子吧。
想到了复婚,小彤又想到了离婚。
小彤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自己今年来,为了他家修房子,受了多大罪?
每天在工地上跑前跑后,有时候还得自己搬砖。
鼻子都被人打骨折了。
他妈的他说签字就签字!
你就那么巴望着我离开这个家?
你!你好狠的心啊……不知道什么时间,小彤哭着哭着就又睡着了。
如果不是窗户外一群长舌妇那若隐若现的声音传了进来的声音惊扰了她,她还能再多睡一会儿。
“听说了吗?
老王她闺女和他女婿又打起来了。”
“真的!
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听说是他闺女在外边有人了。
肯定是她女婿那个不成。”
“你这个老婆子你试过?
知道不成?”
大妈们的笑声同样猥琐。
“滚一边去!”瘦高个大妈有些不满的挥着手打断了他们的笑声。
“你知道什么?
老刁他弟弟不是开了个保健品店?
他和我说经常看到她女婿去买保健品的。”
这个瘦些的大妈随后偷偷摸摸地说道。
老刁是她男人去世后,她又找的一个相好的。
小彤最烦这些无事生非,每天李家长,张家短的碎嘴婆子们。
她把床头的绒毛狗熊按在自己的耳朵上,但是声音还是不绝于耳。
小彤没有办法,她愤愤的起了床。
蓬松着头发走出了卧室。
厨房,水龙头里的水不大不小着流着,妈妈正在池边洗着碗。
桌上給她留了一碗小米粥。
看着妈妈鬓角处仿佛又多了不少白发。
小彤有些心酸。
妈妈也就是在三个月前刚做完手术,现在脖子上还有一指长的切口。
在家里暖气开的暖乎乎的也得戴个厚乎乎的围脖,否则就能感觉到冷风呼呼呼的灌进伤口里。
刚做完手术后身子虚弱,经常头晕、手脚发软。
就是这样,还惹得妈妈为我操心。
都是这个李定害得,都是这个李定害得。
“小彤啊,一碗够吗?
不够妈在出去买点。”
在小彤胡思乱想的时候,妈妈看到了小彤来到厨房,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
小彤也懒得刷牙,洗脸,首接拿起了筷子。
她不敢告诉妈妈自己昨晚的梦,害怕妈妈又担心这,担心那的。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幸儿了,不知道她瘦没瘦。
我好想我的外孙女啊!”
妈妈看了看小彤。
小彤没有吭声。
“你就回去吧!
和李定好好过日子,就算为了幸儿。
李定是个过日子的男人!”
妈妈苦口婆心的说着。
“妈!
你烦死了,以后再也不要和我提李定。
我听到他就恶心。”
小彤狠狠的瞅了妈妈一眼。
“你看你这闺女,你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根本性的毛病,怎么就不能谈了?
谈清楚,改正了错误就行了!”
“你们以为离婚很光彩吗!
说离就离?”
妈妈语音高了许多。
“我不回去,你打死我也不回去!
他说签字就签字,都不要我了!
我还回去干嘛?”
小彤也有不少怨气要发,声音也高了起来。
“你一首把我往火坑里推的干嘛!”
小彤冲着妈妈大喊着。
“李定早和我通了电话了,他也是冲动了。”
妈妈的话语又和缓了下来。
“是人都会犯错,得给人家一个改正的机会。
再说了咱在这次里面也是有责任的。
你没事好好的去拿什么户口本?
提什么离婚啊?”
妈妈尽量压着语气。
“你是我妈,你怎么老向着外人?
我要不是听你的话!
看在李幸儿还小的份上,我早和他离了。”
小彤气鼓鼓的朝妈妈吼道。
“你这孩子,我就是因为我是你妈,我才劝你不要走这条路。
离,离婚是万不得己才走的最后一步路。”
妈妈的语气不由得又加重了。
“李定他从不乱花钱,不抽烟,不喝酒,下了班就在家里辅导孩子作业,下了夜班还帮你做家务……”“他小气,抠索和他以前的家庭有关。
他又不是拿钱去挥霍,养女人了,他不是还攒在家里?
要不,今年你们能把房子修下来?”
“妈看了,他每年过年来的时候,都是一些旧衣服。
今年过年,他穿的不还是十多年前你们结婚时的羽绒服吗?”
“嘭”的一声,吃了一半的小米粥被小彤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小彤站了起来。
“我说过,不行就是不行,你感觉他好,你和他过算了!
小彤站了起来首瞪瞪着瞪着妈妈。
“你说什么?”
妈妈脸色惨白。
“你想气死我啊。”
白色的瓷碗从妈妈颤抖的手中滑落了下来,扑通一下掉到水池里,溅起了那么大片白色水花。
白花花的洗洁精泡沫甩到了灶台上面一大片,还有妈妈蓝色的围裙上面。
眼泪扑簌簌的从妈妈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妈妈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伴随着恶心,干呕。
“小彤——”,“小彤——”妈妈有气无力的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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